文陌_

【夜幕之下】盲狙山东高考书店paro，一发end

夜幕之下

CP韩张，其他人有其他cp应该是没有，一个打着书店paro旗号的警匪paro，警察韩×书店老板张。预警：这是一个早上十一点睡觉的新杰（你可闭嘴吧）（怀疑自己是个假粉丝）【本文又名深夜适合搞事情】【硬气铁汉韩文清心灵医师张新杰，没毛病，没毛病（×）】

如果看到了这个丧心病狂的设定还不走那真的是太感谢小天使了！

3：00A.M
天已经快破晓了。张新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正正好指向三点整，夏天的早上天亮得早，他约计着再有一个小时天就泛白了吧。
张新杰习惯性的想推一下滑下来的无框眼镜，却意识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紧紧制住，太阳穴上，也抵着一把枪。他只能抬眼向前望去，对面的人模模糊糊的，看的不甚清楚，但是他却能感受到那双锋利的眼睛盯着这边的方向。


​张新杰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他第一次见到他，是一个月前的一个雨夜。夏天的雨一向来得是很没有道理的，对于平时有条不紊的张新杰来说，这样的雨夜不是很讨人喜欢。他轻轻地放下手里的书，盯着外面的雨看了一会儿，只不一会儿，可能是觉得这样的发呆没多大意义，他又收回失焦的视线，起身准备打点热水泡茶。
就在这时，书店的门打开了，不，准确的来说是被撞开的。开门的人似乎没有把握好开门的力气，门被狠狠地推开了，店外的水汽也扑进了店里。张新杰条件反射地抬头，对上了那样一双锋利的眼睛，和眼睛的主人一脸肃杀的表情，还有湿了的短发发梢。
寻常人看到这样的闯入者多半会怀疑是小混混闹事的，或是觉得黑社会挑事的。可是张新杰只是和往常一样走过去。那个人明显也是看到了张新杰的，但是他仍然只是四处看看，没有开口的意思。
“请问这位先生，您是要在这里看书还是要借书还是要买书呢？”先打破僵局的是张新杰，他用同往常一样理智清晰的语气淡淡地开口询问，同时递上一条毛巾。
对面的人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这样问他，他似乎是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但很快回神。接过毛巾随便在头发上擦了一把就要还给张新杰，并且闷闷地开口答了一句。
“看书。”
他只回了两个字就大步向书店内走去，径直走到离窗口近的一个位子坐下。半分钟后，他却又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匆匆的走向书架，几分钟后他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德文小说。
那人回了句话后张新杰也没有再问，也只是缓缓地走了回去，不忘路上顺带打了热水。他顺便看了一眼表，指针已经过了十二点钟。
虽然十二点钟来店里的人不少，但是当凌晨两点钟张新杰再出来换一本书读的时候，却讶异地看到那个人仍然坐在那里。两点时店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剩下的多半是书店深处自习刷夜的大学生和角落长椅上侧着身子睡觉的流浪者。而那个人和他以往见到的人都不同，他的眼神还是一样的认真，深邃的看着手里的书——至少远远看来是这样的——张新杰不禁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在夜里这样专注地夜读。
但是当他走近，他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了，专注不假，可是那人的专注绝对不是对手里的书的，不说这两个小时过去了书才翻了三十页不到，书根本就是倒着拿在手里的。
“先生，如果您只是想找个休息的地方的话可以去那边的长椅，我这里也可以借您薄毯和手枕。”他好意地提醒这位呆坐了两个小时的不速之客。
“不必了，我要看书的，多谢。”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打算领情，客气而不容反驳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好的，不过我还是想提醒您一下先生，您手里的书拿反了。”张新杰似乎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将那人误以为是雨夜中避雨的人，但是他还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只是指出事实一般出言提醒，然后就抱着书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路上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那人正缓缓地把书放正。
那是他来的第一天晚上。这一个月里，这个人天天都会在十二点钟准时打开书店的门，神色匆匆的走进这个彻夜开着暖色灯光的书店。


3：30A.M
对峙又持续了三十分钟，从一点十五分开始，这样的对峙一直在持续。韩文清虽然放下了手里的枪但是精神一直高度紧张，书店的客人已经在二点钟就被疏散完毕了，周围的群众也在两点半左右被转移到安全地区。犯罪嫌疑人胁迫张新杰做人质和他们对峙，希望获得逃脱的可能，但是警方虽然没有采取过激举动但也没有要妥协的意思。犯罪嫌疑人也就这么僵持着，内心希望着他的同伙可以来救他脱险。

韩文清这次案子的嫌疑人是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贩毒组织小头目。他一接到这个案子，眉头就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个人身上至少背了三条人命，但是一直行踪飘忽，让警局头疼得很，这次线人在偶然中得到消息，该组织将向二线城市扩展势力，而该犯罪嫌疑人将被派到Q市负责扩展市场，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追捕机会了，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果打草惊蛇，将会更加提高他的警戒心。
接到任务的那天他立刻召集同事开了个会，将大体情况讲了个大概后定下了追踪计划，先由林敬言负责调查摸清情况和犯罪嫌疑人的据点，然后由秦牧云和他自己负责蹲守监视，如果发现情况马上与总部负责值班的白言飞和张佳乐联系，通知他们带警力支援，力求一次拿下。
值班任务的调配可以组里人协商解决，韩文清作为特别行动小队队长没等秦牧云开口就揽下了最辛苦的夜里十二点到中午十二点的值班任务。
林敬言是搞侦查的老刑警了，对于摸线索似乎很有自己的一套，不出两天，就大致找到了四个可能的点，又经过一天的排查，最终锁定了一家街区酒吧。附近多是商铺，却没什么太高大的建筑。两站路以外是本市一所大学。
接着就是无休止的蹲点，直到犯罪嫌疑人真正出现为止。
在那天大雨之前，韩文清已经在那条酒吧附近的几条街道的隐蔽处蹲点了四天，他蹲点的时候不习惯在车里，毕竟大半夜的车里有人，还天天如此，太容易被人怀疑了。
这天夜里他照常把车停在街边想和秦牧云换班，谁知道刚打了个照面天上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小雨，他一开始是不在意的，还不忘叮嘱秦牧云几句回家路上小心之类的。秦牧云也不矫情，回了声队长再见就准备回家。但是秦牧云的车灯刚消失在拐角，雨就忽然倾泻而下，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
一开始是没打算避雨的，毕竟为了任务，他经历过不少比这更恶劣的环境，但是在这淋雨似乎不是写着我是智障就是写着我是来监视人的。他退到街边店铺的房檐下，四周望望，半数店铺已经歇业，只有零星的几家酒吧供消遣的人放纵自我。他暗自思忖，酒吧是肯定不行的，环境太嘈杂，容易看差分神，要知道这次的嫌疑人错过一次，下次再出现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正想着，他看到了前面亮着的灯光，路口对面有一家书店，似乎还没有歇业。他走出房檐，疾步跑向书店，大雨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开门的时候似乎力气大了些，惊到了书店的店长。
他当然不是真的要看书，此时他虽然手中拿着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但眼睛却紧紧盯着那家作为犯罪嫌疑人据点的酒吧。
他打算就这么“看书”到雨停，如果没有老板突然的打扰。
书店老板善意的提醒自己书拿反了之后，他终于看了手里的书一眼，但是那一串德文之后，暗骂一声，然后茫然地抬了下头，却发现书店老板并没有再和自己说话的意思，已经自顾自拿着自己的书走了，只好自己默默地把书转正。
雨下了一整夜，上午十点多，太阳才从厚厚的云层里出来。韩文清十一点离开了书店，书店里此时人已经多了起来，大多是上班族中午来稍微放松一下自己，或是下午没课的学生来店里看书买书。
接着韩文清和赶来换班的秦牧云碰了个头，秦牧云嘿嘿一笑，像是对自己雨夜在家里好好的睡了一觉而韩文清值了一夜班不好意思。
“不过队长，你是不是淋了一晚上雨啊，咦不对，感觉也不像是湿透了，还是说你衣服干的这么快？”秦牧云以对队长的了解推测这人多半会在雨里站一夜，但是当秦牧云发现韩文清不像是在雨里站了一夜的样子，好奇马上把他内心的愧疚赶走了。
“嗯，那边有家二十四小时书店。”韩文清接过话。
“书店？”秦牧云脸上的表情一时非常精彩，他简直无法想象韩文清拿着书读的样子，书店老板居然没以为是抢劫的，真的谢天谢地。
“书店，怎么了？”韩文清对秦牧云的反应一头雾水，只好反问一句。
“没怎么没怎么，队长好好休息，队长晚安啊不午安。”秦牧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赶紧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十二点钟不到，韩文清提前来到街区和秦牧云换班，简单的说了几句今天的情况之后秦牧云就赶着回家了。韩文清本打算像往常一样在周围逛逛，找个隐蔽的位置呆一晚上，但是不知怎地，他向着那家书店走去，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书店门口了。这次开门的力气刚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是还是惊动了店长，不过店长这次没有再站起身来，只是微微向他点头致意。他也用眼神示意，接着走向书架，这次他拿了一本中文的书，书名叫做有机化学反应。
他这次本来想不怎么走心地看几眼，但是翻了几页看到了让人一脸懵逼的方程式之后他选择了放弃。
张新杰再凌晨起来转的时候发现这人今天终于换了本中文书，但是似乎还是没看进去的样子，不禁苦恼的笑了笑。

第三天韩文清再走进来的时候，就算是张新杰这么一个不太会对事情好奇的人，也有点诧异了。他在韩文清随手拿了本书坐下之后，端了杯茶走过去，四周回顾确定不会打扰到别人读书。他把茶杯放在靠近韩文清的一侧，然后在他对面坐下。韩文清似乎有些惊讶来人挡住了他监视的视线，不得不从书后抬起头来，然后就对上了张新杰的眼睛。
“有什么事吗？”他满腹疑惑地盯着张新杰。
“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请问您为什么每晚都来书店看书，不，准确地说，来对着书发愣呢？”
“嗯…”韩文清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讲出来，不由得一时语塞，“我…”
“好吧，没事。这个书店不管是什么客人都是欢迎的，如果您不愿意说我是不会逼着您说的，也不会赶您走。”张新杰打断了他的局促，语气理智而冷静。
韩文清似是有些舒了口气，打算继续对着书装死啊不走神。张新杰却没有像第一天一样要走的意思，他把茶杯向韩文清的方向推了推，然后继续说道：“但是似乎您每天来书店都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书呢，请问您的职业是什么，平时的爱好是什么，我可以试着向您推荐合适的书。”
“我叫韩文清。”他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张新杰讶异地抬头对上了那双锋利的眼睛，但这讶异也只持续了一瞬。
“关于我的职业，抱歉我暂时不能说，平时我的爱好……打拳算吗？”韩文清这次真真正正的好好审视这个书店的小老板了，他被这个人表现出不同寻常的理智吸引，开始认真的和他聊了起来。
“这样的话，你要不要试试那边的健身教程呢，或者那边的武侠小说。”张新杰居然也认真的推荐了起来。
“还是不了，我也不觉得我能看得进去。”
“既然这样不如试试短平快的阅读？那边有些军事杂志和些微小说杂志。”张新杰的手向着某排书架指了指。
韩文清拗不过他，走过去摸了期杂志。不过很神奇的是，似乎读些简短的文章对于执行监视任务的影响并不大，韩文清这晚上盯梢的精神格外得好，还从手里的军事期刊里看了些军械和布防的介绍。
这晚上张新杰干脆就没回去他的位子，干脆抱了自己的茶杯和薄毯过来继续看他的小说。两个人就这么看了一晚上书。

这晚上之后两个人算是熟络了起来，有天又是下雨，韩文清突然放下书，定定的望着张新杰说：“我第一天来你的书店的时候，也是下这么大的雨。”
张新杰点点头，不置可否。
“你是怎么想到开这么一个书店的，全天营业，很辛苦吧。”
“白班是雇人值的，夜班不太有人愿意上，书店利润不高也没法提供很高的工资所以就我自己来了。”张新杰今天读的是本学术书，带着笔记本偶尔记些笔记。他拿笔轻轻地敲着桌子，慢慢地说，“至于为何要开这家店，两年来，每到深夜，当大部分顾客离去，有一些人却走进书店。他们中有喜欢夜读的市民，有自习大学生，有外来务工人员，也有流浪者和拾荒者。书店从来不驱赶任何人。有些人可能只看一两行就睡着了，但是只要来看书，哪怕只看一行一页都是我的读者，我都会感到我的工作是有意义的。（别看了我就是从卷子上复制粘贴的。你没看颜色都不一样的吗）”
​韩文清不由得更对眼前的人更加赞赏了。尽管辛苦了些，但是这人一直坚持着将书店开拓成大家心灵栖息的场所啊。
“而且这工作也没有很累的，有的时候会有些旅者经过，也有的时候会有些想法很新颖奇特的大学生，还有些平时看起来是普通的上班族，可是心里却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我有时也和这些人聊些天，他们也能给我带来新的想法。”
韩文清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就这样过去了二十多天，犯罪嫌疑人一直没有出现。局里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上面三天两头开会说这件事情，搞得韩文清也很暴躁。
他在办公室里把资料往张佳乐和白言飞的桌子上一摔，没好气地说这事是催就能有结果的吗。
大家都知道他在气头上就没有再说话。整个小队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但是任务还是要继续的。他们都不是因为个人情绪而耽误任务执行的人。
可是这天晚上张新杰却感觉到了这个每天十二点准时到店里的人今晚有些烦躁和不安。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过去，而是思索了一下抽了张纸，写下一份字条，然后不急不慢地走到书架，夹到某本书里。
韩文清整整在书店里坐了十分钟才缓过神来去拿昨天看过的杂志的下一期。但是当他不耐烦地哗哗翻开杂志时，却赫然看到一张字条，笔迹虽然瘦削但遒劲有力，棱角分明但笔势却不外露，四个字“一如既往”简简单单地印在纸上。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抬头望向张新杰的方向，对上了一双和往常一样冷静但带了几分安慰的笑意的眼睛。
他看了看字条，又看了看张新杰，心下豁然开朗。
是啊，既然都知道了这事急不得还发无用火做什么，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事情偏偏自己身陷局中就看不清了。案子谁不想破，既然得到了情报，犯罪嫌疑人迟早有一天会出现。
他起身走向张新杰旁边的书架，似乎是想再拿一本书，但是路过的时候，却声音很轻地说了声，“谢了。”
张新杰只是回以微笑。

可是谁曾想这种事情真的不经说，前几天还在说着犯罪嫌疑人迟迟不出现，这天他就真的去了那酒吧。
那时候是夜里一点，韩文清本来正和往常一样同张新杰一起看书，一辆黑色的车子却闯入了漆黑的夜色。不贵的牌子不新的车型，但是含无疑问，是情报上所提及的犯罪嫌疑人的车。他绷紧了神经皱起眉，果然看到那个小头目从车上走下，周围站了不少看起来像打手的人。
韩文清迅速地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后说了几句，然后就立刻起身向门口冲去，但是一回头却看到了张新杰疑惑的眼神。
“快离开这里。”他撂下简单的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他有他的风格，张新杰也有自己的坚持，他不会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就弃自己的书店不顾，而且这一个月来，他和韩文清也推心置腹地聊过几次天，韩文清就这么冲了出去他又怎么会不担心。
他并没有走，但是十五分钟后发生的一切却让他瞠目结舌。穷凶恶煞的亡命之徒冲进书店，就近绑架了离他最近的书店老板作为人质。歹徒在酒吧和警部冲突之后拼了命的向外跑而看到书店就仿佛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在身后韩文清愤怒的注视下冲进了书店。张新杰无法反抗冰冷的枪管抵上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向来严肃但是此时却暴怒到了极点的声音——
“放开他！”
歹徒回头，仿佛在做最后一搏，“放下武器，放我走，我保他没事。”歹徒瞪大双眼，几乎歇斯底里地说出这句话。
韩文清有一丝迟疑，但是他看向张新杰，却看不到他的惊慌，他几乎不被察觉地摇了摇头然后格外冷静地望向韩文清。
韩文清迅速做出分析，在这种情况下歹徒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逃脱必须保证人质的存活，但是自己如果丢掉武器反而容易使他撕票。他把枪紧紧握在手里，然后垂下胳膊，再次开口，已经是肃杀打过暴躁。
“先放开人质，我会丢掉我的枪，不然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那小头目冷哼一声，看来是对这种文字游戏不屑一顾，他保持和韩文清的对峙，期盼以此拖延时间赢得同伙的救援。


4：00A.M
天快亮了，韩文清在耳机里收到信息，林敬言和秦牧云随后赶到，已经围捕了据店里的同党，最先值班赶到的张佳乐最初同韩文清一起带警员冲击了据点，而此刻他也传来消息，在对峙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排查了周围所有可能安放炸弹的位置，排除了一切爆炸的可能。
是时候救下人质了。但是这罪犯能够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显然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此刻他毫无松懈的意思，而且店长的位子上有着全店的监控，想要店外的警员发动偷袭恐怕也是难得很。
韩文清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虽然张新杰因为眼睛滑下来了并看不清，但是对峙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能感受到歹徒的耐心在一点一点失去。
张新杰一直在想着怎么才能脱离控制，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他都没什么想法，他暗暗叹了口气，看了眼墙上的钟，心里暗自想着，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等等，钟！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亮起来。但是随即，他不可察觉的皱了下眉，接着，他抱着一试的想法开始了他的行动。
韩文清看到了张新杰在眨眼，他起初以为只是张新杰眼睛里进了什么东西而又无法去揉，但是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种暗号。
“前几天看了本侦探小说，挺有意思的，所以想学学。”某天当看到张新杰再背摩尔斯密码表的时候，韩文清出于好奇问了一句，张新杰倒也不遮不掩，韩文清便也饶有兴趣地和他一起学了起来。
CLOCK
他传来的信息。可是，钟，是什么意思呢？
他有点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它正滴滴答答地走着，每一秒都精确极了。
张新杰看不到韩文清的表情，但是却看到了韩文清抬了下头。他知道自己的暗号已经成功传达。接着，同样的方法。
SHOT
射击？他难道要让自己击破这挂钟吗，这是这又能如何？
韩文清满腹狐疑，但是却看到了张新杰坚定的眼睛。
于是他也不再迟疑。在歹徒讶异的眼神中，他迅速地抬手朝着墙上的挂钟连开三枪。歹徒没有想到，韩文清自己也没有想到。
店里的消防装置突然喷射出干粉，正直直地对着歹徒的位置，另一边的高压水柱也把歹徒冲了个踉跄。韩文清立刻冲上打掉歹徒抓着张新杰的手，然后制住歹徒。整个动作不过几秒，但是在张新杰的人生里可能是最惊心动魄的几秒了。
歹徒似是还不甘心似的，还想抬起自己握着枪的另一只手殊死一搏，但是手刚抬起就被一颗更快的子弹射中了胳膊，他的手顿时失力，最后的武器也无力地滑落在了地上。

夜幕终了，黎明已至，东方既白，晨鸟嘤鸣。

然后就是清理现场，张佳乐过来笑嘻嘻地拍着张新杰的肩膀说这书店小老板真有胆色，不愧是对着老韩都能看得进书的人。
韩文清夸了句秦牧云最后一枪准头不错，被白言飞接了话茬说这可是队里神枪。
处理好现场韩文清先是要跟着回队里的，他走之前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张新杰，欲言又止。


12：00P.M
张新杰本来以为韩文清不会再来了，但是当十二点书店的门被准时推开的时候，他眼神不由得一动。
书店已经被清理干净，没有了早上的狼藉。
韩文清坐下后他照常坐了过去，但是却没有说话。
“这就是我的工作，这么久以来打扰你不好意思了，但是可能我以后都要继续打扰了。”没有追问为什么早上没有听自己的话离开危险区域，也没有问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还坚持二十四小时营业并且自己值夜班。韩文清只是像说起一件小事一样缓缓开口，却带着认真和义无反顾。
“辛苦了。欢迎打扰。”张新杰也对上他那双锋利的眼睛，以平和的语气答道。

夜幕之下，亦有暖光。